邢常葆:習書記比我大兩歲,在我眼里,他就像個老大哥,我有什么心事都愿意和他講。我剛才講到,1998年,我們寧德電視臺大樓開始動工,這個項目是在我手上做的,我直接管基建。那時候,大樓選址的位置是一片灘涂,一打樁就像打在蛋糕上,為了能把樓建好,我沒少花心血。可沒想到,有人告我,說我拿工程款、吃回扣,我又生氣,又委屈,就和他訴苦。習書記聽了,就對我說:“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們都理解你。你可以請組織、請紀委出面調查,查清楚你就沒事了。”我對他說:“你連下鄉調研都主動交伙食費,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受你影響,怎么能不自覺自律呢。況且,我要是真為了一點利益就貪污受賄,你也瞧不起我了。” 習書記和彭老師他們一家都是非常謙虛、低調的人,待我好像家人一樣。習書記在寧德期間,彭老師來的次數不多,因為他們各有各的事業,各有各的任務。有時她演出經過福建,就空出兩天到寧德來。習書記從來沒有派車去接過,她都是搭便車過來。有一次我開車去福州送片,正趕上彭老師坐火車到福州,我就去接她。那天接上她已經中午一點鐘了,我說:“彭老師,我們去吃個便飯吧。”她說:“不用了,我在火車上簡單吃了一些,直接回去就行。”我知道,她這么說是怕我花錢。我只好買點面包、礦泉水給她墊墊肚子,開著車直接回寧德了。 彭老師在寧德的時候都是自己買菜,自己燒飯,給習書記改善伙食,也邀請我去他們家里吃飯。我們在一起做飯是這樣子的:習書記負責包餃子,彭老師燒清蒸魚,是她在廣東出差時學的手藝。我負責個別不好處理的海鮮,比如我們福建有道特色菜是爆炒章魚,章魚要洗得很干凈,刀功也有講究。所以我們各顯神通,有多少本事就使多少本事,誰會做什么就干什么,氛圍非常融洽。 彭老師人好,心也很細。有一年,習書記已經到福州工作,他們一家在福州過年。我正好到福州辦事,就去拜訪他們。彭老師見我來了,很高興地說:“阿葆,我記得你家小孩是屬狗的,我給她做了一雙鞋,小禮物,你收下。”我一看,鞋子上面繡著兩只小狗,特別可愛。然后,彭老師就用塑料袋給我裝起來,放在我包里。回家后,我女兒打開一看,非常喜歡。這雖然是一件小事,但在我和家人看來卻非常溫暖。在我們眼中,他們都是不平凡的人,可他們卻以平凡、樸素的心對待我們,設身處地為我們著想,實在太感動了。 采訪組:后來,習近平同志也曾多次回到寧德,他和您見面期間對閩東的發展還講過哪些讓您印象深刻的話? 邢常葆:其實,習書記在寧德工作只有1年11個月,可他離開寧德之后,在福州市、福建省委省政府工作期間,又先后來過17次,以各種方式幫助寧德發展,比如要福州與寧德聯誼,搞幫扶政策;介紹企業來寧德考察,搞對接項目,等等。他情系閩東,雖然知道閩東不可能馬上富起來,但他時刻都在開動腦筋,以“滴水穿石”的精神和韌勁,努力把閩東的資源發揮出來,潛力激發出來。他多次講過“閩東不富,天理難容”,表達了他對閩東強烈的感情。現在,很多領導干部翻開《擺脫貧困》那本書,看到他30年前講的貧困地區經濟發展的思路與方法,都由衷地為他高瞻遠矚的戰略眼光和大膽創新的勇氣魄力而心生敬佩。 2010年,已經是國家副主席的習書記回到寧德,就下榻在這個三都澳迎賓館。我在那里見到他,他還是老樣子,沒有官架子,和我拉著家常。我用手指著窗外的一片地對他說:“你還記得這片地方嗎?當初我們挑化肥上山去勞動,就是這里。”他看到原先的一片荒地,現在已是高樓拔起,非常高興,對我說:“‘滴水穿石’可不是老牛拉破車啊,能看到寧德發生這么大變化,是領導干部帶著群眾一任接著一任干出來的。但是寧德跟發達的地方比還是距離很大,所以還得繼續花氣力認真地去做。” 我知道他的話是由衷的。我們還要跟著他,擼起袖子加油干下去。 (轉載自2019年6月21日《學習時報》) |